周六的公交车上人不多,天气很冷,112路姗姗来迟。
车上有空座位,车窗上结着厚厚的冰霜,将窗外的风景隔绝;只在临近窗缝的位置,有几条能够窥视局部风景还透明的缝隙。
只能看到局部的灰色的天空,还有海城街上待拆迁的屋顶,和豪无规律四处伸展的树的枝桠。
这时的世界只是一个局部的世界,局部的天空,局部的房子,局部的树——局部的城市。
在这个局部的世界里,有这个城市不多见的老建筑,有这个城市不多见的屋顶雪,有这个城市不多见的自由生长的树——更多的树已经被市政修剪的规规矩矩。
今天的哈尔滨感觉格外冷,阴沉沉的,灰蒙蒙的。
已经下了两场大雪,覆盖不了城市,却能够在高速路上,看到两边的村庄,绝大多数已经被覆盖。
生活就如同这冬天的景象一样,了无生机,毫不光明。
有人声色犬马,有人拼命劳碌,命运无法给每个人同样的公平和平等,也无法赋予每个人同样的禀性和幸福。
奥迪越野在被清理过的街道上呼啸而过,车内的温暖,让劲爆的音乐从窗缝中流出;
街道边的清洁工埋头扫雪,满脸冻得通红,鼻涕默默的流到地上。
我从他们中间走过,向着没有希望的前路。
最近有幸从喷嚏网中看到了《血的神话》的评论,于是去网上搜了这本书的电子版下载下来,最近一直在偷空看,还没完全看完。
这本书介绍了1967年8月到9月间,湖南道县在“红联”和“革联”两个造反派斗争的背景下,在阶级斗争为纲的理论体系下,以“红联”为主,而发生的对“四类分子”的滥杀行为,造成包括自杀在内的近1万人无辜死亡。
此事的可怕之处在于,一是以“红联”(原人武部为主要成员)为主的政权机构,层层动员、层层监督,很多大队和公社就是“上级要求”的情况下开始滥杀的;二是为了避免报复与麻烦,很多“四类分子”(地主、富家、反革命、坏分子)全家被杀死,其过程残忍而血腥,甚至很多婴儿也被杀害,书中还特别介绍了杀人过程中的十种手段;三是在这个过程中,很多不符合被杀身份的人(贫农)也被杀,出现很多是为了报复、夺妻女而导致杀人的案例。